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普通村莊裡的一小塊地VS一公頃的生地:一個「愛的空間」的故事


「人類在自己身邊製造髒亂後,如果來到乾淨的地方,就會因為他的出現,讓這個地方也變得髒亂。你們必須先清理自己弄髒的地方,如此也會洗掉自身的過錯。」──阿納絲塔夏‭《鳴響雪松3:愛的空間》‭

 

紐西蘭,Takapuna海灘
紐西蘭,Takapuna海灘

前言

我的故事從紐西蘭開始。我在2008年移民紐西蘭,在那裏開始了祖傳家園的夢想,想在家園裡創造愛的空間鼓舞著我回到俄國。在紐西蘭整整6年,我不斷夢想著家園、做未來的規劃、模擬未來在家園裡的生活。然而,今日回頭看,在我累積了13年解決各種生命挑戰的經驗與實用知識後,我很清楚地明白,以前的願景和夢想不過是基於情感的天真幻想,與現實生活幾乎沒有任何關係。

但首先要做的事

回到俄國的想法,在我2002年離婚不久後出現。當時,我過度充滿熱情,也被《鳴響雪松系列》書籍激發出許多靈感,我建立了「Space of Love」網站,積極地在英語世界推廣「祖傳家園」理念。網頁成功運作了超過10年。那時,我不能立刻離開紐西蘭,因為我還必須扶養兩個在上七年級的兒子。為了養家,我幾乎做盡了低薪的工作,餐廳內場人員、大賣場助理、超商經理助理等。「經理助理」看起來頭銜很大,但事實上,負責的工作就是把產品上架,而且超商裡約有10個經理助理左右。我也幾乎成了專業的清潔工,時薪10~12塊紐幣,數不清究竟掃過多少辦公室和住家。一直到我離開紐西蘭的前一年,我才在一間頗有前景、規模也較大的建設公司裡,找到一份時薪18塊紐幣的測量員工作。但當時,孩子們已經長大獨立了,我也決定開始實踐我的家園夢想。

 

我認為共同創造祖傳家園一定少不了「另一半」,因此,在我返國後,我很積極地在頻率相同的人群中‭(‬例如:阿納絲塔夏的追隨者們‭)‬尋找靈魂伴侶,結果尋找伴侶變成一項艱困的任務。我在感情上毫無進展,坦白說,這一點也不奇怪,因為我沒有自己的地,也沒有存款,只有純真的熱情,以及對自身力量、創業技巧和天賦的無比自信。在長達三年的努力仍沒有結果之後,我在中部一個小型聚落裡買了塊1.5公頃的地,在那個地區,土地很便宜‭(‬1公頃約500美元‭)‬,我正好創業經商賺到了足夠的錢。順帶一提,這個聚落的所有權歸屬於聚落本身,是一個合夥的非營利組織,想將土地登記為私有是不能的,這也是加入該聚落的條件之一。我的多段感情都沒有結果,但在2012年,我認識了我後來的妻子Irina和女兒小Polina,我們成了一家人。

 

 

2013年,我和我的新家庭試著賺錢來建設家園,但我們所能做的只是種下幾棵樹、清理清理土地周圍的走道,我們就是單純地沒有那麼多的體力和錢,好讓我們能多做些什麼。食物、衣著和房租的開銷是必須的。為了維持生活,我們從銀行貸了款,結果貸款的利息也成了沉重的負擔。我們的聚落在離城市60公里的地方,我們沒有自己的車,所以往返城市都要麻煩其他的聚落居民,並分攤「油錢」。因此,到了2013年年底,我們的生活比起理想中的「建設家園」,更像是「在家園中掙扎著如何活下去」。幸運的是,2013年的秋天,我規劃了另一場給外國人的「家園之旅」,我們全家一起去了Krasnodar‭(‬克拉斯諾達爾‭)‬地區。Irina非常喜歡這個南俄羅斯的新天地,我們在家庭聚會中,決定要搬到Krasnodar。

 

 

搬遷需要錢,而我們沒有錢。因此,在2014年年初,我們再次向銀行貸款,並搬到距離Krasnodar地區50公里的Ilsky市區。我們在Ilsky市區的一個小村莊租了一間小房子。我們會這麼決定是因為,距離Ilsky2至3公里有個聚落叫Vedrussia‭ ‬,它大概是俄國最大的聚落‭(‬有200多個家園‭)‬,鄰近地區也有7到8個較小型的聚落。祖傳家園的夢想溫暖了我們的心,我們希望最終能在Vedrussia或其他小聚落裡,買下一塊地,建立愛的空間。

最初的18個月,我們換了兩次租屋。最後的選擇看起來是最好的:一間大小適中的小房子,舖有水泥的庭院、遮雨棚、獨立的廚房,還有附熱水的淋浴間‭(‬終極夢想啊!‭)‬,以及一塊1,200平方公尺‭(‬約363坪‭)‬的農地,讓我們能隨心所欲地種植。如此一來,我們便擁有一個絕佳的機會來練習家園生活和探索自我,去了解生活在土地上與公寓裡是多麼不同,這讓我們在接下來的6年裡受益匪淺。我們獲得了以有機和樸門的方式,來養地與種植蔬果、草藥的無價經驗,也認知到以我們的能力,只能親自耕種400-500平方公尺‭(‬約120-150坪‭)‬的土地。其他部分的土地,我們無暇顧及,很快就長滿雜草,必須常常除草。

為了維生,我們持續地規劃給外國人的石墓參訪、靜心活動和家園聚落旅行。同時,我創辦了「ecominded‭. ‬net」網站,販售家園製的民俗藝術品、有機種子‭(‬自家留種‭)‬、樸門農具、環保化妝品和其他對環境友善的產品。建置網頁和行銷產品需要額外的資金,於是我又向不同的銀行貸款了幾次。結果,我們的信貸負擔高達近100萬盧布‭(‬以2018年匯率換算,約新台幣49萬‭)‬,每月的利息超過5萬盧布。

在這6年間,2019年,我們試著在Vedrussia聚落裡取得一塊地,但我們已不再堅持要1公頃。我們與一個朋友達成協議,從他的家園裡分出一塊1,000平方公尺的地,並擁有將來擴充到2,000平方公尺的權利。這塊四方形的土地坐落在10~15度的斜坡上,長滿了野生的金合歡、黑次李和巨大的黑莓欉,一條陡峭的礫石路從旁經過直達山丘,這裡沒水、沒電,離Ilsky市區最近的村莊2.5公里,一路上全是崎嶇不平的山路。

我們在除草機和電鋸的幫忙下,毫不猶豫地開始清理土地。然而,我們的進度緩慢,因為日常生活的工作仍要繼續:我們要賺錢、負擔各種帳單和貸款的利息,還要煮飯、打掃、幫孩子看功課等等。因為沒有代步工具,我們總是要拜託朋友載我們一程。一個半月後,雨季來了,所有的工作被迫停止。那段日子,要我們獨立清理四分之一的土地都嫌困難,最後,理智佔了上風,我們計算了改善土地所需的成本,在「生地」上從零開始,沒水、沒電、沒交通工具,最近的學校要沿著崎嶇的山路走5公里遠,再考慮到我們每月的貸款負擔......最終,我們決定放棄那塊地。

從我們學到的經驗來反思,特別是那些實際「生活在土地上」的經驗,未來,當我們要選擇一塊地,我們決定要以我們真實的能力來行動。我們做出了結論,我們夢想中的家園必須符合下列條件:
●    它將位於普通的村莊,而不是在一塊「生地」上,鄰近街道,並且擁有能滿足所有舒適生活的基礎設施,如:水、電、天然瓦斯等。
●    走路就可以到達學校和商店。
●    土地面積至少要800‭ ‬m2,但不超過1,000‭ ‬m2,其中400~500‭ ‬m2用來做為菜園以供日常所需,其他空間用來蓋房子和種植果樹──我們根本無法照顧更大片的土地。

 

那在一公頃的土地上建立愛的空間的夢想怎麼辦?你是不是在背叛祖傳家園的夢想呢?──有些阿納絲塔夏的讀者們可能會這樣質疑。而我會這麼回答:最重要的事情是,在我們所居住的地方創造「愛的空間」,即使它只有800平方公尺且位在尋常的村莊。對我們家還有我們所認識的人而言,這比一公頃的「生地」來得實用得多。我們沒有足夠的體力去開發1公頃的土地,其結果是土地往往會荒廢數年,變得毫無價值、長滿雜草和灌木。阿納絲塔夏鍾愛的夏屋小農,因為他們充滿愛意地對待土地,所以即便是在500~600‭ ‬m2的土地上,也能創造出小小的愛的空間啊!

說在家園聚落裡有好多公頃的土地就這麼荒廢著,絕非誇大其辭,這是我們親身觀察到的現象,也有許多住在聚落裡的朋友們向我們證實。例如,俄國發展得最完善的聚落Vedrussia,建於2003年,有超過200個家園,半數居民長期、全年性地居住在那裏。在聚落建立伊始,當時土地價格還很低,很多家庭買了1.5~2公頃的土地來建立家園,有的買更多:3~5公頃,甚至有人買到7公頃,如他們所說──為了讓家族延續下去。他們解釋道,孩子們長大後會住在他們鄰近的土地上。然而,19年後呢?所有這些「多出來」的土地仍然空著,或者像無人認領的土地一樣被拍賣了。

事實一是,孩子們長大後並不會急著想在父母旁邊的土地上建立家園。更有甚者,大部分的孩子在畢業後並不想在土地上辛苦生活,許多人到城市裡讀大學、找工作。這是很好理解的──孩子們在年輕時選擇自己的道路,他們對外面的世界充滿好奇,他們想靠自己的雙手做些什麼,而他們的方向不一定與祖傳家園的想法有關。也許在未來,10-20年後,他們之中有些人會回到土地上,開始建立家園,但不會這麼快。

事實二是我們和我們一些住在Vedrussia聚落裡的朋友注意到的。在100多個長期住在家園裡的家庭之中,僅有極少數‭(‬約10%‭)‬的家庭,能只靠發展家園來達到完全或至少70~80%的自給自足。這些家庭沿著土地的緣線種出了完整的「活圍籬」,種植果樹、家族樹群,堆起了種植蔬菜和藥草的菜畦,挖了井和池塘,蓋了房子、澡堂、地窖,並且有效地利用周邊區域。然而同一時間,大部分的家庭在自己的一公頃上只能照顧1,000到1,500‭ ‬m2的土地,他們沒有足夠的體力、時間和金錢去做到更多。在他們的家園裡,大部分的土地是沒有利用到的,長滿雜草,必須常常除草以免發生火災。

事實三是關於另外一半的Vedrussia聚落居民‭(‬約100個家庭‭)‬。這些家庭住在附近的城市裡,也在城市裡工作,偶爾才來家園,多半是在春季和夏季的時候。有些來得比較頻繁,遇有國定假日、週末就來,有些則一個月來不到一次。我們就有朋友已經5年不曾踏入家園了。難怪這些家庭的家園建設程度很低,不超過1~2%。

事實四,據老居民說,19年來,Vedrussia聚落的居民組成已更換了超過50%。居民更換的主因之一,是因為Vedrussia缺乏體制內的學校,不是所有人都準備好在家裡自己教孩子。公平起見,必須說,Vedrussia也曾試著辦學,由一些家長擔任老師,最好的時候,他們有超過70個不同年齡的孩子,開了3個班。那間學校存續了4、5年,最後因為老師和部分家長的衝突而告終。目前Vedrussia沒有自己的學校,因此,大部分有學齡孩童的家庭選擇了離開,有些回到城市,有些搬到有水、電、學校、商店和其他公用設施的普通村莊,還有一些搬到了其他聚落。

當然,上述這些事實主要是關於Vedrussia,它是南俄最大也發展最完善的聚落。那其他較小、尚在發展初期的聚落呢?以我們在2013年曾試著建立1公頃祖傳家園的聚落為例。它位在中部俄羅斯,是一個非常小的聚落,2005年,它在幾個廢棄村落的基礎上建立,數年之間,聚落成員來來去去,但家庭總數介在5~10個之間。在聚落存續的8年裡,直到2014年我們離去以前,沒有一個家庭長期住在那裏。此外,8年之間,也沒有人在聚落裡建造新的東西,連創辦人都沒有。是的,聚落裡有活圍籬,居民們也在家園裡種了些樹。他們甚至在長滿聚落的樺樹叢中,清出一個空間,好標示未來道路的位置。而我們每年都要在沒有灌木叢的地方割草。以上就是聚落存續的時間裡,我們所有完成的事。

搬到Krasnodar地區後,我們在鄰近Vedrussia的小聚落中,做了7次參訪。這些小型聚落多由10~15個家園組成,也有25個家園的。有些居民自己建屋,並建設了部分的家園,但這些聚落的長期居民沒有Vedrussia多,不到20%。並且,就像Vedrussia一樣,大部分的家庭無法照顧超過1,000到1,500‭ ‬m2的土地,其他部分都空著,只是他們會常常除草。

例外的是一個相對年輕的聚落叫Zdravoye,成立於2013年,主要由企業家和一些富裕的家庭所組成。這個聚落有190公頃,約有50個家庭長期居住;大部分的居民自己蓋房子,並發展家園土地達70~80%。Zdravoye有自己的學校、俱樂部、蔬食咖啡廳、商店、公用池塘、澡堂‭(‬桑拿浴‭)‬、兒童遊樂區、待客室、良好的道路,最近他們甚至設法連接到電網。這個聚落的居民經常一起舉辦慶典、紀念日特別活動、研討會、工作坊,而且大多都過著積極正向的生活。是什麼原因成就如此迅速又令人印象深刻的成功呢?待會兒接著討論。

 

不要把「旅遊」和「移民」搞混了:夢想著祖傳家園和真正生活在家園裡是兩回事

總結我們的觀察、在俄國中部試圖建立祖傳家園和在Krasnodar地區生活六年的經驗,以及許多志同道合的朋友們的經驗,我們做出了以下結論:

結論一:許多受到在祖傳家園中創造愛的空間的偉大想法所啟發的家庭,還沒準備好在一塊土地上,過上自給自足的生活。夢想著祖傳家園和模擬在其中生活的樣子,讓人感到很快樂,也有助於發揮想像力,但是並無助於現實。這是我以自身的經驗所說的。一個在城市生活的夢想家,無法想像這個夢想將要面對多少困難,也無法想像在建立一公頃祖傳家園的頭五年裡,需要投入多麼大量的體力勞動與經濟資源。長期缺乏水電等基礎設施,容易讓人陷入憂鬱、憤怒、匱乏感,以及想放棄一切回到城市裡的渴望。而有小孩的家庭若還沒想好教育問題如何解決,那教育就真的會成為一個問題,因為大部分的聚落並沒有學校,而並非所有的家庭都有機會能發展出完整的自學體系。

結論二:在土地上生活一段時間後,當那股像阿納絲塔夏一樣有松鼠會為你撥雪松子的狂喜終於退去,許多家庭會意識到,想要真正實現祖傳家園的夢想,除了靈感和模擬未來以外,還需要3樣東西:第一樣,是要能自由地運用你的時間;第二樣,是錢;而第三樣......還是錢!

我了解「錢」這個字會令許多夢想家震驚,也會帶來關於資本主義的指控,但以我和我的朋友們的經驗,我必須這麼說,如果沒有錢,那麼想在祖傳家園裡發展出全面、自給自足、而且富饒的生活,是不可能的。建立祖傳家園需要很多錢。根據最保守的估計,以長期自給自足為目標,在家園中種植果樹、菜園、森林、圍籬及興建設施‭(‬如:房屋、池塘等‭)‬,一年至少需要投資150萬盧布‭(‬以2022年匯率計算,約70萬台幣‭)‬,並且需投資至少5年。為此,你每月至少要有17萬盧布的收入‭(‬約7.9萬台幣‭)‬,這是考慮到你還需要一些基本生活開銷。

很明顯地,在平均薪資3.5萬~4萬盧布‭(‬而且經常還更少!‭)‬的俄國,受薪階級無法負擔這樣的夢想。當然,也許你可以變賣財產,但這只能短暫地解決問題,因為,通常變賣財產的所得很快就會用光了。此外,受薪階級無法自主運用時間,他們的時間掌握在雇主手裡。

而在今天的俄國,誰有足夠的時間和收入來建造一公頃的祖傳家園,並且過著自給自足又安全的生活呢?答案顯然是:企業家。如果有人已經忘記了,讓我來提醒你,正是阿納絲塔夏,在這套啟發數百萬讀者的《鳴響雪松》系列書籍裡,說出了:企業家會是最先創造祖傳家園的人。

這會帶到結論三:在你開始建立祖傳家園以前,甚至是在你買地以前,你必須先想清楚你要如何在你的土地上賺錢。為此,你必須先成為一個企業家!企業家的心態和思維模式與受雇者截然不同,企業家樂於改變、有能力處理自身的恐懼、思想開放,遇到問題時能提出突破框架、創新的解決辦法。

這些特質在建立家園時非常有用。而一個企業家最主要的特徵是有能力採取行動去創造足夠的「收入來源‭(‬Your Own Source of Income‭, ‬YOSol‭)‬」,來實現夢想及支持祖傳家園的生活。請不要把這個稱為「商業活動」,因為YOSol是不同的,它是奠基於你最喜歡做的事,它將成為你的興趣、你的熱情、你的喜悅。你只需要找到那些願意購買你的勞動成果的人,接著你便是在為自己工作,不是為了任何其他人,而這項工作會讓你快樂。

那麼,要如何成為企業家呢?可惜的是,現在的大學什麼都教,像是經濟學、會計學、甚至行銷學,但這些都與真正的商業活動無關,而且他們沒有教如何「創業」。不過,有志者事竟成,網路上有許多教創業的課程可以自學。順帶一提,在網路上搜尋資訊也是創業的基本技能之一,正如那句話,Google和Yandex可以幫助你。

最後但同樣重要的結論四:做任何事情都要具備基本的常識,人的靈性層面與物質層面應該平衡。這麼比喻,一個和諧的人,頭在雲端,腳在地上。如此,你的夢想與渴望將始終與你的真實潛能相合。舉例來說,如果你沒有在土地上生活的經驗,那麼先在普通村莊裡租一間附有農地的房子是很實際的作法,或者在聚落裡租下一整個家園,在那邊住一陣子,試著親手做些什麼,即使是租來的土地也沒關係。在租來的地上生活一兩年後,你會很清楚自己有沒有足夠的體力、時間、金錢,來建立一個一公頃的家園。很有可能,你也會做出在普通的村莊裡有一塊1,000~1,500‭ ‬m2的土地,已經足以創造出愛的空間的結論。


作者:Yury Smirnov

譯者:蔣維舫

原文出處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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